第四章 镇定
同一时刻。
苏陌所在的房间内，老者小心翼翼地将香烛放在桌子上，脸庞上满是兴奋的神色。
定魂香这种香烛，早些年数量还算比较多，只要花费一定的代价，就能购买到一根。
但是最近两三年，不知道什么原因，定魂香的数量越来越少，已经少到有价无市，连东来道观都在花费大代价收购。
“太浪费了，足足消耗掉了一半啊。”
看到桌子上只剩下半截的香烛，老者忍不住的抱怨道。
连天师都梦寐以求的东西，竟然被苏陌燃烧了一半，当真是暴殄天物！
抱怨了一会，老者便把香烛分成两半，一半贴身保存着，打算去东来道观的时候奉上，另外一半则是将其点燃！
点燃香烛后，老者双手平放在胸前，直接盘腿坐了下去。
如果此时苏陌在的话，一定可以发现，香烛燃烧产生的气体，先是在老者四周盘旋片刻，然后尽数被老者吸到了体内。
随着香气入体，老者的精气神渐渐发生了变化。
当然，变化并不算明显，即使苏陌在旁边，也很难探查到端倪。
“得道高人啊。”
杂货铺内，苏陌来回踱步，脸庞上的兴奋神色，比老者更甚。
能穿墙的天师！
苏陌感觉到有一扇新的大门在朝着自己打开。
“要不要告诉前辈我能听到那个小鬼的心里话？”
短暂的兴奋过后，苏陌陷入了沉思。
老者肯定是得道高人！
既然如此，那老者对付小鬼，压根不需要费吹灰之力。
所以关于小鬼的麻烦，已经被苏陌抛之脑后。
苏陌现在关心的事情，是如何在小鬼被解决掉之后，拜老者为师！
沉吟片刻，苏陌最终决定暂时不告诉老者。
万一下次再遇到小鬼，他听不到小鬼的心里话，或者听不到其他鬼怪的心里话，估计会被老者称之为骗子。
被天师认为是骗子，今后他很难融入老者所在的圈子。
“先伺候好前辈再说！”
苏陌咬了咬牙，一狠心将仅有的几百块存款取出，打算好吃好喝的伺候老者三天。
正所谓吃人嘴短，拿人手软。
在苏陌看来，只要他把老者伺候舒服了，老者收他为徒的几率将会大增！
说来也奇怪。
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内，几乎每天都有十几个客人光顾杂货铺。
苏陌干劲十足，甚至把好运归咎在了老者身上，认为是老者给他带来了好运。
而且在伺候老者的过程中，苏陌知道了老者的名字，张御清。
张御清，多么有意境的名字啊，苏陌不由得表示惊叹！
就这样，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的子时，张御清方才从房间内走出。
“你确定今晚小鬼会来？”
张御清双手背负在身后，显得逼格十足。
苏陌不仅供张御清吃喝，更是花费几百块给张御清置办了一身道袍。
“应该会来吧。”
苏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。
他虽然听到小鬼说来报复，但谁知道那个小鬼守不守时啊。
“也罢，原本我想就此离去，既然你用定魂香作为报酬，我就再多待一晚。”
张御清甩动道袍，斜靠在苏陌准备好的椅子上面，开始闭目养神。
滴答！滴答！
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。
苏陌精神高度集中，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变化。
张御清的状态则很轻松，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。
见状，苏陌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去。
有张御清，张天师坐镇，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？
“还没来吗？”
约莫过了两个小时，到凌晨两点钟的时候，张御清缓缓睁开眼眸，平静道：“我的气场太强，有我在，任何小鬼都不敢靠近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苏陌点头附和道。
古有钟馗捉鬼，所有小鬼见到钟馗都纷纷退让，不敢近身。
现在张天师坐镇杂货铺，没准小鬼已经被吓得远遁了。
“再待下去也不是办法，我送你一张符纸，下次碰到小鬼，直接燃烧符纸，小鬼自会退避。”
张御清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，将其递给了苏陌。
接过符纸，苏陌看了看，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，但还是小心将其收下。
天师拿出来的符纸，肯定是百鬼避让啊。
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。”
张御清起身，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，然后推开杂货铺的房门，右脚抬起，对着外面走去。
“快把香烛还给我！”
张御清前脚刚踏出房间，就急忙缩了回来。
随后，一道大喝声，在苏陌的耳边响起。
“是那个小鬼！”
苏陌眼神一亮，急忙道：“张天师，那个小鬼来了，请您拿下他！”
“真有鬼啊，这次完犊子了。”
张御清背对着苏陌，表情变得极为精彩。
他本以为苏陌说有鬼要来，纯粹是臆想罢了。
谁曾想，并不是臆想，而是真的有鬼过来！
“哼！天师在此！岂能容你撒野！”
由于有张御清在，苏陌的胆子大了很多，一步跨出杂货铺，冲着小鬼冷哼道。
“天师？”
听到苏陌的话语，小鬼急忙左右看了看，浑身都在瑟瑟发抖。
天师可是道家的至高强者，虽然他三天的时间恢复了一些实力，但只能对付像苏陌这样的凡人，对付道士，哪怕是最弱小的道士，他都不敌！
“该死！天师到底在哪？”
小鬼眼珠转动，忍不住的暗骂道。
“该不会是骗我的吧？这四周只有一个老头。”
小鬼在心里嘀咕道。
唰！
小鬼不知道的是，他心中想的话语，全部落在了苏陌的耳边。
“看来张天师的功力很深厚，已经可以收放自如了。”
苏陌暗中竖起了大拇指。
高人就是高人，连鬼怪都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小鬼的目光又在张御清身上停留了片刻，紧接着面目狰狞的道：“交出香烛，否则我生吞了你！”
香烛能散发出独特的香味，即使张御清做过处理，依然有一些香气外散。
小鬼就是通过外散的香气，确定香烛就在张御清身上！
“你是在自寻死路！”
张御清努力使得自己镇定下来，淡漠道：“我乃道家天师，念在你尚未造成杀戮，暂且放你一条生路，速速退去，免得我灭了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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